荔枝罗勒蓝

【千锁重】少年番外:藏美(贵妃视角)

晋王X楚北捷。OOC概不负责,狗血算我的。自我为中心的贵妃主要回忆的是她和北捷,晋王背景板,不算骗更吧……




大晋嘉启十五年的某一个春天,正是惠风和畅、百花争艳之时,太后在御花园设了百花宴,邀请了都城里的世家小姐们参与。

莺莺燕燕,花枝招展,连带着春风也香甜了几分,人与花不知哪个更娇艳。俱是费心打扮了等待天子的到来。

张芸儿也在暗里张望,不过她找的并不是皇帝,毕竟她早就知道皇帝什么模样,也知道皇帝总是会出现的,她才不像那些急着面见天颜的世家女。

她想找的另有其人。

传言宫里最近多了一个小美人,被皇帝天天带在身边,同食还同寝。

有些事虽然免不了可能是捕风捉影,但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此次她应邀赴宴,就是想看看这个狐狸精到底什么模样,虽然并不相信她能美貌更胜自己,用的胭脂能比自己的更娇俏细腻。作为将来必会嫁给最出色的晋国儿郎的张芸儿表示不屑,但,她还是好奇了。

皇帝在宴会将要结束时来了,然而只有他一个人,身后跟着几个长相无聊的侍卫。来参加百花宴的闺秀们本就有些心思,皇帝正值青春年少,又因是这晋地最尊贵的人,后宫之中只有王后一人,几乎是一出现就吸引了她们的目光。张芸儿同众女行了礼,看着皇帝的脸,漫不经心地想着,大晋的陛下分明也还年轻,才刚行了弱冠之礼,竟然就教美色迷惑。说不失望是假的。

眼见着接近尾声,她自然不甘心扑个空就这样回去,因此寻了借口,离了璇微亭往御花园别处逛去。

她其实并没什么方向性,只直觉往幽深僻静之处走,近得荷花池,远远望见岸边有两个身影,服色不同于宫女太监侍卫,心里觉得如果传闻属实,则那人很可能是在其中了,张芸儿快步走了过去,丝毫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立刻摔了个狗啃泥。

她不费力就看见了那个害她摔倒的东西,一块御花园里本不该有的木头,一看就是刀剑切开的。这一摔实在狼狈,她父亲位高权重,对她宠之又宠,平日里哪一次受了小伤不是众星拱月的,这般洋相已多少年没有过,何况她已十五岁了。

她望着前面两人的背影,气性上来,捡起了那木块便往两人掷去。

木块落到了二人身边,将那二人都唬了一跳。

张芸儿有些解气,但很快就后悔了。

那个高大一些的身影捡起脚边的木头,转过脸来。

是个同她年龄相仿的少年。

那少年原本沉着脸,见她这副狼狈样子,轻轻皱了皱眉,又转了回去,敲敲边上小个子的脑袋,把木块塞到他手里,起身朝张芸儿走来。他穿着湖蓝色上好宫缎制的衣服,衬得相貌愈加温莹如玉。

“你是哪家的小姐吧?迷路了么?百花宴所在的璇微亭,一直往东走就是。”

他见她一直趴在地上不起来,便伸出了手。

张芸儿仰脸看他,阳光从他的身后照射过来,可她却觉得自己看的不能更清楚了。

这时那个更小一些的男孩也跑了过来,傻头傻脑的,看看她又看看少年,也朝她伸出手。没等少年有所动作,她伸手握住那只手,站了起来。

她的裙子已沾上了一些泥土,但她没心思去看,只抓着少年的手,几乎有些痴态。他的手是温凉的,手指修长有力,给她觉得十分安全可靠。少年却很快把手抽了回去,重新给她指了一遍回宴席的路。张芸儿摇摇头,随手一指,眨眼道:“我是来看荷花湖的。”

少年有点奇怪,但也并未说什么,点点头又走回了岸边,男孩跟在他身后。张芸儿走过去,才发现他们一人拿着一根木头,一手拿着刻刀,正在削木剑。

看了一会儿没人说话,她开口问道:“我是张尚书的女儿,我叫张芸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年在剑身雕琢着一道凹槽,闻言手中停了停:“楚北捷。”
楚北捷。她默念这个名字,没来得及问更多,就听见身后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原来你们在这儿清闲呀!”不是皇帝是谁?

少年拖着男孩站起身来行礼:“陛下。”手却不自觉地往后藏了藏。

三人待皇帝走近,听他无奈道:“别藏了,寡人说了多少次,兵器库里多的是兵器,你喜欢什么样的找不到,偏要自己削。”

少年回道:“陛下,漠然要学一些基本功,木剑会更安全容易些。”

皇帝看了他身边的小男孩一眼:“何必要你亲自教?宫中的武艺老师不够好么?”

少年露出些不解的神情,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计较这些,抿了抿唇,岔开话题:“现下陛下是要回御书房么?”

皇帝点了点头,又侧头看了张芸儿一眼,吩咐道:“王德全,张府管家在某某门候着,你带张小姐过去吧。”

她跟在那个年轻太监的身后,用一只玉镯从他口中换来了关于楚北捷的事情。

她更频繁地进宫,虽然更多时候见到的是皇帝,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吩咐楚北捷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替他如何,为他如何。有时她正和楚北捷说着话,皇帝就又出现了,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妨碍他们两人相处。然而总归也算和楚北捷熟稔起来了。

后来她再也没记得要去找什么小美人,宫中四季繁花盛丽,再美的人也未必能够长久,何况有花无花,花容几何,也不再是她有心关注的东西了。她不吝于表现对楚北捷的亲近之意。直到连父亲也有所察觉。原来父亲也知道他的存在,只是因他年纪小无权无势又是孤儿,单凭皇恩圣宠跟在皇帝身边,并不如何在意。大概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在意到将他视为心腹大患。

世间万般变幻,这并不是太令人惊讶的事。

日后回想起来,她其实一早就笃定了楚北捷不会是池中物。

就像她后来在凤仪宫外听到王后和晋王的对话,才想起她会入宫为妃本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人的一生其实短得可怜,似水流年,青春年华很快过去。芳沁芳沁,她穿着华服,步摇珠玉,胭脂花钿,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在宫墙之内和御花园里那些花儿一样迅速凋谢。皇帝对她,甚至还不如他对楚北捷的亲近信任。唯一的安慰大概是陪伴着皇帝的时候总能见到他,那个名为楚北捷的少年始终在那里,而后慢慢长成英俊无匹名动天下的将军,四国说起他的名字都要为之震动。

他站在皇帝身边时总是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对着成为宫妃的她恭谨、守礼,而她却知道他琥珀色的眸子藏着多少冷漠和不羁,只对着皇帝一人万般维护,再热烈的接近也只能讨得他一点笑意。

她对他说晋王只不过是把他当成是一只忠心耿耿的狗,对着一个昏王,为什么不能杀了这个人,这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人,从此成为真正的万人之上呢?

楚北捷却拿着剑抵在她的颈边,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逼她悔改。

张芸儿笑了,什么是悔改,她不过是想世界变成本该有的样子。

他们本该是一对的。

后来她想,她大概是恨他更甚爱他吧,王宫里的这两个人,一个娶了她,一个弃了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偏要去争权势,把荣华富贵拿在手里,让他们一个一个后悔。

她看着司马弘身体迅速垮了下去,欣赏着他听到楚北捷死讯时悲痛凄惨的样子,又观察着他听说楚北捷大难不死揭竿而起时的表情,心里觉得实在是太愉快了。
可惜镇北王毕竟是镇北王,救驾及时让皇帝缓过来一口气。

事情败露她是惊惶的,可她毕竟还有机会,什么是深渊,她早已泥足深陷了。如果注定要永堕深渊,她要这些人首先垫在她的脚下、哪怕是铺黄泉路。

她多么想楚北捷有一天跪在她脚边,后悔,痛苦,为她一人露出比他在宫中所有情绪都要热烈疯狂的表情,她想要让他把自己看在眼里,多一点再多一点,直到他看见的全部都是她。

她挺着那个虚假的肚子,觉得父亲这一点说的确实不错,龙胎果然是好东西,连楚北捷也不得不恭敬小心,谁教她腹中是他那个陛下眼下唯一的孩子。

司马弘不足为虑,既然没死,不妨继续,他不也一直想杀了白娉婷么?不也想把楚北捷永远拴在身边让他只忠诚于他一人么?正好,她只需要用几个局,就可以让他替她把楚北捷也关进这宫墙之中。

楚北捷在天牢里,见来人是她,转过头摆出一副懒得再看的样子。同他说话,他却只说要见陛下。她气,可是也笑得很开心,几乎有些疯癫了。

她可不就是疯了?

有美一人,中心藏之。
求之不得,思之如狂。

他们相识在一个原本平淡无奇的春日,然而张芸儿的人生是从此处一分为二,从此她知道,也希望楚北捷能够知道,什么叫做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一直觉得贵妃想的挺美的233写起来果然很酸爽。
年号乱编的。关于年龄的设定,司马弘20,楚北捷和张芸儿15,楚漠然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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