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X楚北捷。OOC概不负责。
陛下让他去燕地散散心。
楚北捷并不介意多与燕王见几次面。
不知为何,慕容肃每每见到他,活像是见到了什么,梗着脖子,仿佛颈边是架着他的刀。虽然楚北捷承认是拿剑指过他几次,剥过他几个小兵的衣服,可也从来没叫燕王陛下见血受惊。况且,他捏着面具想,自己相貌该是对得起四国人民吧?此次他只是在他面前逗了逗他的探子,还好心把那个小兵的剑奉还了。燕王陛下还是毫不迟疑瞪他。
不过,慕容肃抱住自己的尾巴急退两步敢怒不敢言,又滴溜溜转着眼珠,打着算盘想要扳回一局的样子,比如此刻,楚北捷微微一笑,实在是好玩。
慕容肃的心情却不怎么样。
本来写奏折就快要把手也写断了,忽然走进来一个杀神,可恨那杀神还对他露出一副好像风度翩翩温文有礼的笑容,自称是他的老朋友。开玩笑,他可不高兴老朋友招呼也不打就仗着本领高强把他家铜矿插上对方家的旗。
还有,铜矿怎么就是他楚北捷自家的了?他怎么就管不着了?
这晋国的人,呵,就拿他们皇帝和大将军来说,真是强盗作风恶狼行径。
慕容肃看他朝自己越走越近,脸色黑了大半。这些内廷侍卫也真是该管教管教了,竟然让他顺风顺水地进来,说出这些温文尔雅其实流氓无赖的话,难道,难道大燕怕,怕了他不成?
慕容肃愤愤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出来。
就见楚北捷眯了眯眼,逼近一步。
……
很值,燕王陛下经过审慎全面的权衡分析得出这个结论,十五座铜矿换五年止战,很值。
乐坊近来排了几支新舞,舞姬们身着轻薄彩衣,为深秋宫廷添上几分春日融融。
皇帝枕着玉枕,身边贵妃殷殷奉上茶水。他虽值壮年,后宫之中却只有一后一妃,众多宫殿都虚位以待。张氏小鸟依人,倒是积极做一朵解语花,又与父亲寻来修为高深的道士呈上金丹,力求为皇帝排忧解难。
司马弘刚服下一枚,很快感到一阵长久未有的轻松。这金丹不仅有强身健体之效,更能让人神明开朗,像身处云端,烦恼都抛之脑后,那些求不得似乎也失去了执着的理由,只剩下冬季的日光灼灼,叫人舒心快活。
他命楚北捷前去燕地讨回铜矿,对此他毫不担心。只是漫不经心地想着:其实非他不可么?
司马弘如果失去了楚北捷,是失去了一名大将,失去了江山的有力守护者。
还有更多么?
没有了,他把他带大,二十年时光,是最终达成了母后当初的目标。名动天下的战神,一柄忠义两全的绝世神兵。
雏鸟长成了雄鹰,那些缠绵悱恻的情思除了让自己彻夜难眠备受煎熬,于训鹰何用?还好早已让国家忠义化为缠在他脚上的线。
是时候收一收线了。
这夜司马弘是歇在凤仪宫的。王后见他出现,饶是她惯常守礼,也掩不住惊喜之色。这些天司马弘因金丹的缘故,不知不觉便常去芳沁殿过夜。
司马弘道:“轩儿已五岁了,寡人打算让他开春也一同跟着谢敏学习,谢敏品行端正,学问是我大晋数一数二的,又能因材施教。寡人瞧他把源儿就教得很好。”
他虽有两个小王子,但因按着继承人的标准抚养,平日并无过多溺爱亲近之举,司马弘虽然更多扮演着威严的父亲角色,对小王子们的成长和生活却很上心。
王后眼中满是喜悦,盈盈谢了恩。
晋王点点头:“可惜北捷常年在外,明日又要出征,不然寡人一定令他得空多指导两个皇儿兵法和武艺。”
王后温柔一笑道:“北捷为国奔忙,回来自然应该让他好好休息。”又嗔怪道:“陛下也是,不给他多一些休整的时间。他也不小了,可至今婚配也没个着落。”
司马弘一怔,颔首道:“也是,还是王后细心。”静了一会儿,像了是下了某种决定:“如此,北捷的婚事便劳王后费心了。”
王后应下道:“这是臣妾该做的,臣妾也是看着他从小到大,定会仔细找个配得上我大晋镇北王的姝媛。”
王后想了一会儿,迟疑道:“其实张芸儿本来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她从小和北捷……”
司马弘轻轻握了王后的手,王后噤了声,听他柔声道:“她的父亲张岷山身为朝廷权臣,北捷虽是个好孩子,亦没必要给他增加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他也不见得如何喜欢张芸儿。”
王后闻言,有些忧心地望着他。司马弘一笑,安慰道:“不必多虑,寡人自有分寸。”
他们是少年夫妻,这些年来她始终是这样沉静体贴。若说这世上能有谁理解他一二,那便一定是他的王后。